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罂粟花,血染的倾城妖冶

时间:2014-02-21 18:39作者:admin 点击:
  罂粟花,血染的倾城妖冶
 
 又是一朝春去夏伊始,漫野的罂粟绚烂华丽,锦簇着母亲的坟妖娆高贵,一如母亲的气质。
 她坚挺的站立在花团中,银色的铠甲熠熠生辉,耀眼莫名,未挽的青丝随风飘曳,凌乱不堪。
 远处号角频传,狼烟四起。
 眼色嗜血凌厉。她知道,这是对她的呼唤。足尖轻点,慌神间人已在天边。
 灰暗的天际透过血红的夕阳将凡尘化为炼狱。马蹄撩乱,黄土飞扬,厮杀震天。平坦的土地被肆虐得沟壑纵横,鲜血洒过,仿若被曼珠沙华染红的三途河。
 她平静的走过,即便鲜血已沾湿了鞋袜,冰寒彻骨。一道剑光斜眼中瞥见,狰狞的面具下扯出一丝邪笑,冰冷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找死。”
 剑锋划过她的脖颈,带出一褶妖冶的血痕。
“你是...”对方在震惊中应声倒下。剑从他的心窝处抽离,染一身红装。
 手中的长剑如初经人事的少年,浅尝之后无尽的索求。她化为勾魂罗刹,疯狂的以血洗礼戎装。
剑势恢弘。健硕的宝马失蹄扑倒,一道身影自马背上滚落,单膝跪地。
眉宇轩昂,冷峻的轮廓紧绷着似妖非妖的颜容,天地日月的璀璨不过尔尔。
 四目交接,相顾两无言。一如那年初见。
 罂粟丛中,红衣飞舞,笑靥如花。一瞬的回眸刹那牵动了心房,她呆滞,他痴望。
 时间随着天色沉沦而消逝,夕阳悬挂在他们之间,橙光映照着脸,氤氲着说不清的暧昧。 见他无话,她转身离去。在他看不见的角度,缓缓而笑。妖孽。
 人生若如初见,如今的一双眼,他似曾相识?
 他执剑,锋芒相向,眸若寒星,神色间自有王者的冷冽。 
终归是陌路殊途。
 她挥剑迎战,两抹身姿纠缠难分,剑影憧憧间光辉明耀,银色的战衣乱舞黄尘。 剑锋偏冷,伤了他的身,冷了她的心。
 面具划落。他从容淡笑。“真的是你。”
哑然无话。旋身离去。万千亡魂梦断无疆荒漠。她始终不忍,他是其中一个。 漠辜城。
冷冷星月,殇殇曲声。她横坐在高高筑墙上,萧不离唇。寻忆思来,还是他教会她吹箫的。
颀长的影子悄然漆上身来。
“今日为何退兵?”并无责问的语气淡如月色。欧阳迦若负手而立,尊贵与霸气显露无遗。
 箫声持续许久,渐渐入尾,却越发悲凉。他曾说她的箫声总能让人忘了烦忧,心静清乐。而如今,她哪还能吹出一丝平和?
 琴韵紊乱,戛然而止。 “明日,便是你西凉大胜之时。”说完,跃落城下,孓然一身没入黑夜。
 留城上一人喃喃自语。“本王要的不是大胜,不是天下,而是...”
 战鼓擂响,一声号令,万马奔腾。霎那,滚滚红尘,滚滚沙。
 倚立在最高的站台,她依旧一眼静默,俯瞰众生。欧阳迦若陪在身旁,不言不语。 晋城的士兵所剩寥寥。一瞬的悲悯转眼即逝,神色清冷,狰狞的面具再次覆上倾城绝艳的脸。
晋城皇宫。残垣破瓦,血腥弥漫。过去的奢华不过是曾经的沧海。步步熟悉,步步陌生。
一廊檐下,思绪翻腾。
淡雾,细雨。她顶着丝帕一股脑的扎进他的怀里。 "笨丫头,又忘了带伞。"他细腻的擦去她发上的丝丝水痕。 她笑着,受着他的宠溺。“给你。”翻过他的手,一个荷包摔进了他的手心。 他看着看着,不禁失笑。两只歪头歪脑的水鸭,缝合的口子活像只弯曲的蜈蚣。 她佯装恼怒伸手去抢回荷包。他笑握住她的手,不由她缩回。
蒙蒙微雨拂过她的发,沾湿了半边容颜,模糊了那些过往。
庄严辉煌的金殿,闪耀权与利的龙椅上,一人披头散发,衣装凌乱,神色崩溃。
“想当年金戈铁马中,叱咤风云的晋城皇,如今也守不住独孤家的江山。”她傲然踏入。
呆滞的眸光微微一斜,猛地一诧。凶残丑陋的面具下,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双眼。仰天而笑,有说不出的悲凉。“晋城毁在你手里也算是因果报应吧。”一顿,再道。“我只求你放过清儿,她是无辜的。”
无辜?她心中冷笑。当年她和母亲何其无辜,她也曾歇斯底里的求过他,他又曾心软过?母亲被逼得自尽在罂粟丛中,而她沦落到狼群中自生自灭,这一切的一切才造就今日冷血无情的她。
“父皇。”一道身影自殿门闯入。
她挥剑直抵独孤清儿的脖颈。
“弱水,不要。”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除了欧阳迦若,众人皆愕然。独孤弱水,晋城的长公主,传闻她是妖孽转世,天生异眸,犹如狼眼。五年前,在百姓的激愤中被火焚于晋城祭天坛。只是,没人知道当年死的是她亲如姐妹的侍女,而非她。
漠辜城握住剑身,鲜血涓涓。
“为何连你也拦我?”
“因为清儿已是我的妻子。”
妻子?弱水三千,我只取一瓢饮。曾经的山盟海誓,不过是她一人执着的玩笑么。
剑划过手掌刺进他的血肉。
“这一剑算是她的命,你们走吧。”
“我不能走,我是晋城的将军。”
她的眼角冷冷一眯,剑锋急速偏转。“那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拦我。”
可是她忘了,他不仅教会了她吹箫,还教会了她武功。终究,徒弟赢不了师傅。
看着他身后的晋城皇,她说道:“同样是骨肉至亲,当年你可曾护过我一句?母亲与你,结发夫妻,你看着她惨死,多年来你可曾安然入睡?”
晋城皇,无言,垂目。
她的手腕一转,躲过漠辜城,削下了晋城皇的一撮白发。“这剑是为我母亲的,你更本不配做一个丈夫,一个父亲。不过,我也不配做一个女儿,我答应母亲不去恨你,我始终没能做到。”
剑从她手中滑落,她转身以决绝的姿态离去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淅沥淅沥。据说那场雨下来几天,冲刷下的血水染红了整个晋城。她没有再见过漠辜城,他也始终没有再见到过面具下的她。欧阳迦若告诉她,晋城皇自尽在了罂粟丛中,也许他觉得这是对母亲的补偿吧。漠辜城也带着独孤清儿离开了晋城。离开前,他让欧阳迦若转交她一样东西。是当年那个不像样的荷包。
她将荷包埋在了母亲的坟旁,那片罂粟花下。
欧阳迦若让她留下,做他的皇后。最终,她选择了悄然离开,回到狼群。或许,只有那里,才没有伤心的记忆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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